*原著向，彻底的老一代鸣人中心+次世代博人中心，木叶流♂朋友和原作家庭关系并存，能接受再吃哟~
*本章是老师回，伊鲁卡给你讲故事（。）
03
从奈良家出来，天都要黑了。
博人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沉默地走着，全然没有平时的活力。
佐良娜心神不宁地跟在后头——要是就此解散的话，大概他们今天晚上就别想睡着了。
巳月不慌不忙走在两人身后，轻轻翻着记事本，上面是之前在奈良家时，博人恶狠狠地写上去的『因为是人柱力被身边的人疏远和恐惧，童年十分孤独』一行字。
然后下面又是我爱罗亲手填上去的十分工整的一句：『能够理解他人的痛苦和孤独，懂得真正的强大，如太阳一样温暖的人。』
巳月的手指摩挲着那几个字：「……博人，你好像闷闷不乐的，为什么？」
「啊？」
博人一脚把石子踢到远处看不到了，他眨眨眼，回头看向认真提问的巳月：「…………什么为什么……知道老爸小时候被村子里的人欺负，难道还能开心吗？」
「可是我们现在不就是为了要知道七代目火影大人的过去才在收集情报的吗？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火影大人以前的事情，为什么还会不开心？」
「那是……」
他语塞起来。
（巳月说得对……我是想要知道老爸的事，现在也达成所愿了，但是这种气闷的感觉究竟是…………）
「那当然开心不起来啦！」
意外的是佐良娜突然插入了话题：「巳月，这就好比是你特别憧憬的人，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其实有着非常严重的黑历史，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你不知道……你想想，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巳月一点就透：「哦，也是呢。虽然跟自己没关系，但一想到对方曾经如此糟糕，就好比你父亲和我父母——唔唔？？」
「啊——哈哈！！是呢是呢——！总、总之就是很幻灭的感觉对吧？」
佐良娜边夸张地笑着盖过巳月的话，一边一头冷汗地捂住了巳月的嘴——虽然从家长黑历史丰富的点来说新七班的三人都一样，但她和巳月的父母的黑历史跟七代目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啊……
博人完全没在意佐良娜和巳月的小动作，只是盯着地面小声嘀咕：「幻灭……倒也不是幻灭啦……我只是……很生气……」
「诶？生气？？可是那些事情明明不是七代目的错啊？」
「不是对老爸生气啦！我……」
博人越来越小声：「老爸他从来没跟我说过那些事情，只会在我面前耍帅，但是其实逊毙了——我不知道那些事，对老爸说过很难听的话…………我是对自己生气……」
「博人……」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了，我又觉得这里——」
博人抚上自己的胸口，抓皱了衣襟：「这里像堵着一团火一样，很难受……为什么老爸从来不跟我说那些事呢？……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他依靠吗？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吗？」
「「…………」」
佐良娜和巳月也沉默下来。
（其实……我能理解博人的心情……要不是我那次忍耐不住跟在七代目的身后去找爸爸，很可能现在的我连爸爸的面都没见过吧……）
（我倒是从来没想过这方面呢……因为那个人什么也不会对我说，即便张口也分不清哪些是谎言哪些是真心……嘛……也许我有点羡慕博人吧…………）
三个人一时间都有点儿低沉地站在路边。
正在这时——
「这不是博人吗？你们三个怎么了？？」
——伊鲁卡手里拎着一兜子菜，看样子是在回家的路上刚巧路过。
「啊、伊鲁卡校长……」
佐良娜挤出一个笑容。
但是博人和巳月都没有什么反应，气氛很快又冷下去了。
「……你们……」
伊鲁卡看看三个已经从忍校毕业的学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
「啊对啦！我之前拿到了几张一乐拉面的优惠券，但是期限快到了，一个人又吃不完，真伤脑筋啊——你们要不要跟我去吃拉面？」
「诶？可、可是……伊鲁卡大叔、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没关系的、你们家那边我会打电话说明的！」
伊鲁卡笑着推着博人的后背：「快走吧快走吧，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好啦、我知道了——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啦！」
博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拿伊鲁卡大叔没办法，一乐拉面……」
（说起来樱伯母说过，老爸小时候只有一乐拉面的老板肯卖给他食物……）
「…………优惠券浪费了也不好，没办法啦……佐良娜，走了！」
「啊、嗯……」
佐良娜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伊鲁卡一眼，追上了博人的背影。
「巳月？你喜欢拉面吗？」
「硬要说的话也不讨厌呢。」
巳月看了看伊鲁卡手里拎着的菜：「……倒是让您费心了。」
伊鲁卡害羞地挠挠脸：「啊哈哈~快快，我们走吧。」
【老师的证词】
——一乐拉面——
「嗯——？原来木叶丸还留给你们这样的任务啊——」
伊鲁卡举着筷子傻笑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啊，木叶丸也成了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呐！」
「啊，说到这个……」
博人两三下吞下自己嘴里的食物，砰地把碗放下：「伊鲁卡大叔你是忍校的校长，那是不是知道老爸在我这么大的时候的事？」
「啊哈哈，那时候我还不是校长啦……」
伊鲁卡看着碗里的鸣门卷，很是怀念地笑了：「不过那时候我就是忍校的老师啦，鸣人他真是个非常让人头痛的学生。」
「头痛？是因为七代目小时候喜欢恶作剧吗？？」
佐良娜的筷子也停了。
「嘛，鸣人的恶作剧确实让我很头痛。但其实我知道，鸣人他只是太孤独了，因为耐不住寂寞，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伊鲁卡面带笑意地看着瞪大眼的博人：「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啊，博人。」
「……」
博人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跳脚反驳『我才不是在吸引老爸的注意呢！』之类的话，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父亲童年的孤独和自己的寂寞是不同的东西了。
「……那……那……伊鲁卡大叔你不怕老爸吗？你应该知道老爸是……是……」
博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九尾的人柱力…………对吧？」
伊鲁卡眨眨眼：「没想到才一天，你们已经问到这么多东西啦。」
「我们已经知道了七代目火影大人童年的处境，很不可思议，按照七代目的成长轨迹来看，他就算是逃出村子变成叛忍也完全不奇怪……说起来——」
巳月翻着笔记本：「佐良娜的妈妈曾经说过，七代目他『从伊鲁卡老师和三代目大人那里得到了爱，知道了爱的沉重和可贵，所以他比谁都更希望终结那些憎恨的链锁。』校长，您是改变七代目火影人生轨迹的重要转折呢。」
「……转折什么的，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从鸣人身上看见了自己。」
伊鲁卡难为情起来：「就算在学校表现得再好，也没有人会夸奖自己……我也是孤儿，很明白那种孤独啊。说起来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的装傻犯蠢呢，啊哈哈，所以没办法放着鸣人不管啊。」
「原来伊鲁卡校长也是孤儿啊……」
佐良娜有些感慨。
「嗯……嘛……」伊鲁卡抿抿唇：「我的父母死于九尾之乱……」
「「「？！」」」
佐良娜猛地抬头看向博人，博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伊鲁卡，不知道要说什么。
巳月皱起眉头：「……可是您却认同了他，教给他什么是爱？」
伊鲁卡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没错，我也曾经【憎恨过】九尾，因为我的父母是被九尾害死的。所以鸣人进入学校时，我曾经很提防他，甚至在自己教师的身份和仇恨中纠结。」
「那时候我身为的教师的自觉告诉我，要把鸣人当成普通的学生，但同时内心的痛苦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关注鸣人……」
「——然后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
伊鲁卡突然绽开笑容，那表情毫无作伪，充满了自豪：
「——当然是【鸣人他比大家都更努力】这件事啊。」
「可能是因为出生起就没有父母的教导吧，鸣人他比同龄的孩子们都笨拙，普通的孩子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他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理解。因此他也比别人更加努力……可是因为【妖狐】的标签，村子里的大家都看不到鸣人的努力。」
「但是我一直都在看着他，所以我知道。鸣人他不是【九尾妖狐】，而是我重要的学生，是木叶的【漩涡鸣人】啊。」
「校长……」
佐良娜一时之间感动得差点哭了，这简直是他们今天听过最动听的话了！
「…………」
博人却没什么反应。
常年作为教师的伊鲁卡没有忽视这一点：「……博人？你不开心吗……？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今天听了很多老爸以前的事，然而你们说得越多，我就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砰！
博人的拳头砸在桌子上。
「——我光是听到人柱力的遭遇都气得不行了，可老爸他……你们口中的【漩涡鸣人】却总是能原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合理的事，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开朗积极地去改变，不仅不憎恨欺负他的人，甚至还拯救了大家……」
「我无法理解。你们嘴里说的老爸实在太【完美】了，就像假的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是……那样的老爸真的不是在勉强自己、强颜欢笑吗？」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报复木叶吗？！」
「！！——博人！你怎么能这样质疑七代目呢！！成天抱怨七代目为了村子不回家的不就是你吗！七代目他有多喜欢木叶你不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吗？！」
「关于这个，我也无法理解。」
巳月看向还被博人的话震惊到的伊鲁卡，脸上难得出现可以称得上是疑惑的神情：「……憎恨真的是那么简单就能消失的东西吗？我是说，就算在您的眼里，七代目火影大人是【漩涡鸣人】而不是【九尾】，但九尾杀死您父母的仇恨却并不会消失才对。」
「不管是七代目还是您，在那样的环境下，放下仇恨实在太难了。」
「巳月，怎么连你都……」
「可是佐良娜也想知道吧？毕竟你的父亲可是背负了整个家族的仇恨不是吗？」
「！唔、我……我…………」
遍寻不到反驳的话语，佐良娜咬着唇不吱声了。
伊鲁卡左看看，右看看，总算明白了三个孩子杵在路边满脸苦大仇深的诱因。
——还是上一辈的遗留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好复杂啊，要怎么说才……啊。对了……
「……嗯……博人，佐良娜，巳月，你们的这个难题，实际上鸣人用他自己的行动来回答了。」
「看看现在这个木叶，干净的街道，热闹的店铺，我们现在在吃的拉面，这一切都是前辈们用血泪换来的。」
「以前并不像现在这样太平……嘛，我并不是要你们这一代忆苦思甜啦，因为我曾经眼看着木叶真的毁灭过一次。那个时候有强大的敌人袭击了木叶，很多人死去了……而鸣人的两个老师都死在那个敌人的手中。」
好学生佐良娜立刻明白了是哪件事：「是指晓的领袖，佩恩六道袭击木叶的那次吧……？诶、可是……『两个老师』……？」
「对，就是自来也大人和六代目。」
「卡卡西大叔？！可是他不是……」
忍校毕业考时还揍了他们一顿狠的，前阵子还在街边鱼店看见他来着……博人瞬间脸都绿了。
「六代目是后来被复活的啦……实际上，要不是佩恩复活了大家，那一次的打击之下木叶几乎就要灭亡了。」
「！……等等，您是说，佩恩复活了大家？可他不就是袭击木叶的人吗？」
「是的。」伊鲁卡耐心地解释道：
「鸣人和佩恩其实都是自来也大人的弟子，说来佩恩应该是鸣人的师兄吧……可是佩恩的家人是死在木叶的忍者手中，他的村子和同伴也在大国引起的战争中被反复蹂躏，因此他向世界复仇……用你们刚刚说的观点的话，是合理的吧。」
「于是当自来也大人前往调查晓的情报时和绝望的佩恩相遇了，佩恩杀死了自己的恩师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他是老爸的…………」博人突然想起家里摆着的照片的其中一张，一个白色头发的男人搂着小时候的老爸。
「自来也大人师承三代目火影，同时也是四代目火影的老师，鸣人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孙子一样。自来也大人和鸣人一起走在街上时，两个人总是吵吵闹闹的，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也觉得那么的开心。」
「鸣人他一直把自来也大人当成长辈憧憬，就连跟我吃拉面时也经常说，一定要努力修炼出成果，好叫自来也大人大吃一惊……直到传来了自来也大人的死讯。」
「七代目……」
「……那天晚上，我看见鸣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声不吭地流着泪……他那时候几乎要被悲伤压垮了。」
「忍者的世界是很残酷的，有的人死得很伟大，也有人死得毫无价值，但他们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对于鸣人来说，自来也大人是他的恩师和长辈，你们说，他为了给自来也大人复仇的话，是不是杀掉佩恩也是合理的？」
「「「……」」」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开不了口回答那句『是』。
「…………这么复杂的事我不知道啦！」
博人自暴自弃地抓起头发：「先不说有没有人能做到，要是师父被杀了，我一定会忍不住冲出去杀了那个人的！」
「博人你说谁被杀呢！！」佐良娜一个拳头招呼到博人头上，但也忍不住赞同：「不过要是七代目被奸人所害，那我肯定也是要冲出去把那人大卸八块啊……」
巳月笑眯眯：「嘛，要是博人和佐良娜出了什么事，我也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呀。」
「你们啊……」伊鲁卡挠挠头：「别把打啊杀啊说得这么轻巧行吗，虽然我是很信任你们能保护自己啦……」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如果活着的人有了保护的对象，有了想要继承下去的意志，死去的人就不算是白死，他的精神会活在你的心里，他想保护的事物会留在这个世界上。」
「复仇之路走到最后只有空虚而已，比起复仇，将对方的意志传承下去，也是一条不同的道路啊。」
「——您是说放下憎恨这条路？」
巳月摇摇头：「您说得太理想了，放下仇恨……这太难了。简直像是弱者才会采取的行动，若是拥有复仇的力量，绝不会有人放弃仇恨吧。」
伊鲁卡突然笑了。
「？」
「啊，抱歉，实际上，就是有人选了那条艰难的路啊——就是鸣人那小子。」
「七代目？」
「老爸他……？」
「佩恩袭击木叶时，通过纲手大人的蛞蝓，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鸣人和佩恩战斗与交谈的过程。一个本来被全村人憎恨，也背负着师长和同伴的仇恨的人，他打败了佩恩，却选择了放弃复仇，哪怕内心非常的痛苦和愤怒，他也贯彻了和自来也大人的约定，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来——鸣人不是用武力，而是用自己的忍道说服了佩恩。」
「不光是六代目，村子中的许多人都是因为鸣人才能得救。事实上，正是因为鸣人他先做到了这万分困难的事情，木叶才没有被仇恨的漩涡所毁灭。」
「——因为他是【鸣人】啊。」
TBC
*前两章也悄咪咪地提过了，这章稍微解释下。
小樱和我爱罗都说了【因为是鸣人】才能做到云云，实际上到佩恩这里，【鸣人】才真正的完整了，因为他【不会改变】，才是自来也笔下的主角，是初心未改的长门，是《NARUTO》的漩涡鸣人。
而博人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这句话仿佛一个把什么事情都推给他父亲的枷锁，他会知道鸣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他不能明白鸣人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孩子总是要在成长中理解父母的，也许只有他自己也痛苦的选择过，才会懂吧。
*这章气氛实在太沉重，卡文卡得我死去活来，不知不觉字数就变多了……下一章大概就开始放飞了吧……嗯！是时候让新世代探索父母的黑历史了桀桀桀……（狞笑）
